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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沙场归来小说: 硝烟 作者: 水晶之蓝 更新时间:2010/7/5 17:39:09 “爱人深者求贤急,乐得贤者养人厚,国将霸者士皆归,邦将亡者贤先避;地薄者大物不产,水浅者大鱼不游;树秃者大禽不栖,林疏者大兽不居……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山将崩者,下先嶞;国将衰者,民先弊;根枯枝朽,人困国残……” ……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绿荫环绕的墙院内传来稚嫩的朗朗背书声,竹林下,一男孩在母亲的陪伴下认真诵读着诗文,旁边,一个更年幼的女孩听话的自顾玩耍——小女孩的母亲是温若玉,男孩子是已经在开始长大的陆诗祺…… 不觉间,男孩诵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停了下来似有所思,苏琳并没有责怪他,而是温善地点拨他在想什么,年纪轻轻的陆诗祺顿了顿,试着说到, “母亲,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人们为什么非要国难思良将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损失的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将领吗?古人为什么非要等到国家陷于危难的时候才想到被杀掉的人才呢?!” 苏琳并不急于解释,她知道,即便解释的再过详尽,很多道理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永远难以理解深悉的,于是开导,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样才对呢?” 陆诗祺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得出,他在鼓起勇气, “我觉得,古人这么说或许有古人的道理,既然君王不容,那么那些立下功劳的人为什么不自觉远走高飞避离祸端呢?或者,君王为什么非要杀掉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而不去善待犒赏他们以备危难之需再平边患呢?用忠诚勇猛的将才来威慑镇服有野心的敌国,用举国一心的力量凝聚使其不敢轻举妄动,这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吗?为什么非要等到国土沦陷的时候再去哀叹胡马又度阴山了呢?!” …… 秋高气爽的金色秋季,没有大战的天空似乎变得要格外湛蓝涤净,苍穹之下,数列火车前后穿行,穿过起伏的山川河流,飞奔在空旷平坦的原野…… 51师搭载的闷罐运兵车在向鸭绿江中国方向行驶…… 军列驶到边境,依次减速稳稳停靠了下来,几名佩戴红十字袖标的瑞士和其它中立国撤军检查人员登上火车,然后简单交流记录下了什么,随后示意通行,一列列火车启动,缓缓滑过江桥,滑入中方境内…… …… 回到熟悉的国土,仿佛嗅到车外泥土的味道,沿途尽是悬挂张贴欢迎志愿军归国的标语,加速的火车开始在铁轨上驰骋…… 千锤百炼铸精钢,风吹雪砺磨霜刃,更多的人在等待着这支经受血火淬炼战绩卓著的功勋之师…… 一阵减速的刹车声,再次得到停靠信号的51师军列依照指令驶进国内一处秘密军用运输站,随着一连串叮当碰撞的声响,闷罐车停止了移动…… 车上的官兵正在纳闷的时候,一名传令参谋登上师部所在的车厢,沉闷的车厢光线有些灰暗,参谋立正敬礼,一脸尊崇, “陆师长,接到上级命令,请你们下车,换乘接你们的专列!” 大家纷纷推开密闭的铁皮车门,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眼前一亮,官兵们的视野顿然开阔起来…… 一列列经过重整修新的火车静静趴伏在往远处延伸的铁轨上,空间终于不再拥挤,敞亮的车厢,舒适的座位,这些稍微改善的列车虽称不上豪华,但对这些长年在战场上厮杀滚打的部队官兵来说,这已是不曾想象的尊贵待遇…… 东北的黑土地向后移动,机车越过山海关…… 白昼黑夜交替而过,现在,窗外又是一个黑夜…… 火车平稳飞驶,轻微的摇晃中,疲惫的官兵们早已悄然进入梦乡,甜甜睡去——一身征尘,他们确实太累了…… 无声的车厢里一片寂静,师部的指挥官们也七倒八歪在各自座位上沉沉入睡,黑黑的夜里,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却在独语怅望,仿若陷入沉思…… 他在回忆自己多少年来走过的点点足迹: 从年幼无知,到教化懵懂, 从初入学堂,到和陆云川师从温公, 从离开家乡,到北上求学, 从南下投笔从戎,到阴差阳错兄弟落散一方, ,, 从两兄弟抗日战场无意相逢,到解放战争彼此各自的无奈, 从陆云川舍命成全自己的那一天,到如今组建的这支浸泡过无数血水打过无数死仗硬仗作风骁勇凶悍的部队…… 这支曾与十数个国家军队交手,战场屡露锋芒的部队,冲碎坚石、横断深流,用血肉之躯捍卫着民族的尊严…… …… 也许,此时他应该闭上眼睛——为他的部队而叹息…… 但黑暗中的眼光依旧平静如水…… …… 然后终于不知在什么时候睡去,轻轻靠在后面,轻轻合上双眼……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梦乡,梦里,回到小时候的山山水水:无拘无束的童年时代,和堂兄陆云川上山下河,嬉戏玩耍,屁股后面依旧跟着颠颠儿的弟弟陆子飞,方圆数十里的群山中,河溪蜿蜒而过,山里树木葱郁,密林遮天…… 突然,睡梦中的陆少郡一个深吸醒了过来——刚才的梦境似乎唤醒了他的什么,他恍然记起了那个因为爆发战争而许久深埋不再提及的初衷,于是转过头看看外面的黑夜,再度陷入沉思…… 透过繁星点点的夜空,过往的征战似乎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战马嘶鸣,骑兵冲杀,刀起刀落,人头坠地,短兵相接,刺刀对拼,机枪轰鸣,炮弹炸开——不知自己的部队杀掉了多少敌军,又不知多少自己的官兵倒在了用血水浸透的战场上,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可灰飞掉的是么?烟灭掉的又是什么?如果说他现在功成名就,但这种功成名就也正是他所难以接受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把战争浪漫化和激情化是愚蠢的,战争并不伟大,战火吞噬的只会是生命,带来最多的也只有伤痛,战场上他可以纵横驰骋肆意挥杀——但在战争已然结束的时候,他不想让自己豪气万丈…… …… 深夜,远在家乡的温若玉熟睡中突然醒来,看看身边均匀呼吸安静睡着的小女儿,冥冥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征人出战多年,应该回家了…… …… 第二天,恍惚中的陆少郡察觉身边有人站立,于是睁开眼睛,看到了跟前的狗子,,陆子飞带出来十个…… “你们这是做什么?!”陆少郡开口就问。 “师长,我们跟着你……”也似乎已经猜出了师长的意思,狗子话中有话。 陆少郡并未去生气,估摸着火车行驶的位置,他知道,快了…… 接着叹口气, “狗子,当年你们七兄弟一块来找我要留在部队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要叫狗子,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生下的时候体弱多病,爹妈担心我活不长久,就给我起了个好养的名字——师长,我是这么回答您的。”狗子慢慢说。 “当初我曾想着要给你改一个名字,现在看来,你的父母是对的——今后,你就不要改名字了……”陆少郡再次靠在背后,淡然间流溢凄凉…… 大家当然知道那是为什么,十多年间他们七人里六人战死,后来的十人也只活下来两人——而放到偌大的一支部队,他失去的又何止是十几个人呢…… 这时,参谋长快步走了过来, “师长,我们刚刚收到两道命令!” “念吧!”陆少郡示意说。 “第一道,自接到电报起51师即刻返回原属驻地,没有调动命令,部队不得擅自外出!” 陆少郡似乎意料之中, “深海锁蛟龙,腹地匿锋锐,依令执行,让副师长签字吧!” 来不及迟疑,参谋长念出第二道命令, “师长,第二道命令是件好事,我们的军队已经在开始评定军衔,师长的军衔比较高——” “参谋长,把命令给我吧!”陆少郡中间打断,要过电报,然后看也不看,合上文件夹。 “师长,你这是……”参谋长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参谋长,去把副师长和我的三个团长叫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陆少郡把手里的文件夹顺手放在案面上…… 倒车的时候他已经把51师的那些指挥官召集到了一列车上,不多时,几人来到师部所在的车厢。 空气一时沉重起来,一如即将开始的谈话。 “我曾说过,等没有了战争我要离开部队,朝鲜的战事已经结束,现在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陆少郡直接开门见山,沉重的问题一下在指挥官里掀起哗然**, “师长,你不能走!”副师长杨耀骏坚决反对。 “师长,你走到哪里我们就跟你到哪里,你说过,我们生死共济,现在师长怎么能走呢?”团长们不依不从。 陆少郡兀地站起,瞪着周围的军官,然后背过去,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他毫不客气地说,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们这么说,但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把你们的话都收回去!” 见师长去意已决,无可挽留,指挥官们用无声表达沉默…… 陆少郡语气随即缓和起来,他不无留恋的说, “你们以为我就这么舍得离开你们吗?!可我必须得走,我说过,我要带走所有的是非功过,让你们轻装上阵,你们今后可以做的比我更好!” 鸦雀无声,陆少郡环视这些在他手下多年的部属,心生感慨, “十多年来三场战争,,我打了一场自己不情愿结束的战争,解放战争,我对自己的同胞狠下杀手,朝鲜战争,我打的是一场不胜不败没有结果的战争,你们知道吗,我是多么羡慕也希望自己能够戎马一生啊,毕竟我把自己的全部都注入了这支部队,可我不是终究一个好的师长,我能在战场上亲眼看着自己的官兵一个个奋不顾身前仆后继,我却不能在和平下承受这份煎熬,如果你们想让我更坦然一点——就让我走了吧!” 军官们默不作声,他们知道,他们无论如何是留不住这位师长了。 “一个没有凝聚力的国家就是一盘散沙,中国今后如果再出现问题,问题必先来自内部,百年积弱,中国最难改变的还是国民性格,要么贪婪,要么逆来顺受,国要图强,强民在于根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内均贫富,正法制,国让其利,藏富于民,人人安居乐业,这才是强盛的正道啊,对内富民强国,对外我们还要防患未然,副师长,你是怎么想的呢?”陆少郡问。 “相比直接的军事威胁,,师长,我们会做好相应的推演,具体的假想对抗由55团来完成。”副师长杨耀骏回答说。 “你完全可以说的再深一点,假想的是如何寻找软肋想方设法摧败中国自身,上兵伐谋,要知道的是,吞没偌大的国家只会带来灾难,除了军事蚕食边缘的疆域,想办法渗透影响使中国从内部分崩离析会更简单有效,欲防患未然,我们先需完善自身,我要走了,我能最后做的,就是提醒你们一点……” “师长,你说吧……”指挥官们看着这个决意离开51师的第一任师长,无奈而又惋惜…… 陆少郡走到车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话语间带满忧虑, “一个强大的民族应该是一个光明磊落、有着坚强意志积极开拓进取的民族,中华人才辈出,,长治久安不难,网罗天下精英人尽其才就可轻易做到,于国有用的人才要不拘一格予以提拔纳录,对危害国家社稷的人和不利制度要果断废弃惩治。最复杂的事情往往可以用最浅显的道理来解释,古人已为国运演变做出了透析,王者之国,使人民富裕;霸者之国,使士富裕;仅存之国,使大夫富裕;无道之国,国库富裕——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我不能做到影响一个国家,但求让我们这支部队后继有人,锋芒不减——这也是我最大的奢望了……” 说着,陆少郡缓缓掏出自己的配枪,轻轻搁放在桌上,在他自己看来,他仅仅是辞去了身上的职务,但在很多人看来,这意味着他无牵无挂交出了手里握有的一支凶悍精锐之师掌控的兵权…… 副师长看着缓缓落下的配枪,看看陆少郡,一脸怆然, “师长,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办法交代!” 陆少郡微微摇摇头, “做你应该做的,十多年前让我率兵作战的时候,他就答应下我,如果我活了下来,我可以随时离开部队……” 说罢看着副师长, “耀骏,往后你就是师长了,大战之后重整部队,你肩扛重任要做的还很多,我离开的仓促,还好你年富力强,今后51师的师长就从你开始,所有师长卸任时的年龄都不得再超过你——到时从三个团里选拔更年青有为的指挥官来接替你,让51师作战指挥的锋利锐气永远传递下去吧!” 说着,一个庄重抬起的军礼——就如此,他把这支部队托付给了下一任的师长…… …… 从师指挥所最末的车厢走到最前的车头,每一步似乎都凝结沉重,毫不知情的士兵们正在休息,突然走过来的师长不免在每一节经过的车厢里引起骚动,对这个作风骁勇更有谋略的师长每一名士兵似乎都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爱戴?敬重?甘为效命?或许都不是…… 陆少郡微微抬手示意,压下那些想站起敬礼的官兵,于是这样他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脸庞和眼神,官兵们的视线随着他在移动,他以此做着最后的道别…… …… “师傅,到下一站的时候把车停一下,我们有人要下去……”一个军官俯身低首,尽可能小声但又要让驾驶室里的司机听清楚些。 “同志!这样不行啊!”司机师傅看看表,“下一站还不是停车的时候,没有指示,随便停靠会带来调度上的混乱啊……” “师傅,这是我们师长的命令,我们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做,您看……”军官在协商。 “好吧,军队上的同志办事情要紧,我们这就给后面的车发信号,让他们放慢些好拉开时间,你们赶快让下车的同志做好准备吧。”经验丰富的司机在安排着时间…… 一声长鸣!前面的火车略微加速驶了出去…… 噗,一团蒸汽喷了出来,火车减速后慢慢停了下来,之后机车位置的前门打开,火车随即向站台发出信号,然后加速…… 浓雾消散,雾气里的四个人的身影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当终于看清这四个人时,车上一直奇怪的官兵们一下惊住:站在车外正挺身敬起军礼的竟然是他们的师长! 四个人齐齐挺拔站立,直直注视着即将驶离的列车,车上的官兵们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齐刷刷站身起立,敬礼…… 火车加速,一扇扇车窗在眼前闪过,车里,是瞬间明白过来同样挺拔站立庄重敬礼的官兵…… 随即下一辆车驶来,得到消息的火车开始放缓车速,里面的官兵们早已起身站立,看到师长的身影,齐齐敬礼…… 然后是再下一辆…… 站台上的陆少郡屹立不动,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的他紧紧绷住牙肌,竭力忍住难舍,迎接着一阵又一阵长鸣致意的汽笛,送过一列又一列车上的官兵…… 直至最后一列车渐行渐远,直到终于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 翘首怅望的陆少郡四人缓缓放下手——从这一刻起,他们之中已没有了师长…… …… 当远方的温若玉把昨晚的梦境告诉苏琳时,一阵欣喜的苏琳也将信将疑, “你真要去等他们?你真的相信他们今天回来吗?” 温若玉点点头, “这些出征在外的人已经好多年没回家了,少郡该回来了,他说过要带着他弟弟和山下的年轻人一块回来——我要去等他们……” 期待亲人平安归来的苏琳现在也只有企盼,企盼那些常年征战在外的人能够安然无恙凯旋,于是一声轻叹, “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 当陆少郡四人走下送行的吉普车时,夕阳已经垂挂西边,金色的余晖洒落大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于是秋日的晚风中顿然少了些许肃杀之气,对望夕阳,每人眼睛里升起热烘烘的暖意,解甲归田,释去重负,陆少郡不觉间叹出一口气——或许,这才是适合自己的日子…… 远远望见前方等待的身影,等得望眼欲穿的人终于等到沙场归来的征人,一切尘埃落定…… 走到跟前,一直在翘望的温若玉苏琳仍越过陆少郡的肩膀看着空荡荡的后方——她们希望看到所有此时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少郡怆然而立,他想说不要看了,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他无法开口,回头看看身边站着的寥寥三人——他知道,自己此番回去又要不免下跪谢罪了…… 没有找到陆子飞的身影,温若玉一下懵在了那里,同样一下明白过来的苏琳赶紧岔开注意力,推过身边的陆诗祺和陆云川收养的唐婉晴, “你们快去叫叔叔!” “叔叔!”两人上前脆脆喊道,并不认生,陆少郡伸手一左一右把他们揽在了身边,然后看着温若玉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温若玉恍然醒悟过来, “这是你的女儿,一直在等你回来起名字呢!” 说着小心递过怀里的孩子,陆少郡轻轻抱过来,不由心生感慨, “上天对我不错,让我活了下来,还让我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 “乖,快叫爸爸!”温若玉逗弄着被接过去的孩子。 “爸—爸—” 小女儿怯生生喊道,仍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抱着她的一身戎装的“陌生人”——好在没有哭闹。 “我们回家吧,母亲她们都在等着你们……”温若玉不想勾起陆少郡的悲痛——她也已经知道了没有来的人留在了哪里…… 于是回家…… 走着的路上,陆少郡怀里抱着的女儿一直试图用嫩嫩的小手去遮住小小的鼻子,身后跟着的从战场归来的狗子三人并未觉出什么异样,倒是陆少郡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于是赶紧把孩子塞给妻子, “我身上的硝味太重了,别冲着了她,还是你抱着吧!” 跟在身边亲昵贴随的陆诗祺和唐婉晴于是得以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陆诗祺奇怪地问, “叔叔,你身上怎么会有烟味呢?” 温若玉不说话,苏琳也没有去制止自己的儿子别问不该问的问题,陆少郡淡淡一笑说, “熏得,熏得久了,身上就是烟味了。” 另一边大些的唐婉晴略略懂得了些人事,于是抬起头天真地问到, “叔叔,你吸烟吗?” 陆少郡一下明白过了她的意思,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耐心解释着, “不是吸烟熏得,叔叔不吸烟,等你们再长大了,叔叔会慢慢告诉你们,什么是硝药的烟味……” …… 天地间,一行人的身影逐渐缩小,逐渐缩小,然后终于消失隐没,消失隐没在苍莽的大地上,没有留下丝毫的踪迹…… 夕阳西落,此时西边的天陲之际,暮色已悄然挂起,血染的晚霞开始在天上弥漫漂浮,犹如一团团炽烈燃烧的战火烟云…… 余晖一片静谧,风云行将止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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