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说:
歪嘴说唐之穿越者
作者:
我叫周三金
更新时间:2020/1/29 17:25:24
按照辉少的吩咐,我老老实实地洗了碗又拖了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电脑,继续搬砖。辉少说了,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篇小说搞出来,这他妈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傻蛋也把这件事看得忒简单了,哎哎哎,不管怎么样我就混一天算一天吧,最好能混上两年,等把他卡上那几个钱混完了,我就立马让他给我滚蛋。
我打开文档,接着我前面胡扯八扯的那些章节,继续来扒一扒大唐帝国扒一扒安禄山。
燕山脚下与华北平原的交汇地带,有条弯弯的小河,叫做白河,要说这白河两岸,那真是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呀!初夏时节,檀州城外的白龙湾一带,水草丰茂,林木葱茏,潺潺流过的白河两岸稀疏错落着几个不大的乡村,田野里的粟苗刚刚能掩过人的脚踝。这一带没有那种宽阔平整的驰道,几条弯弯曲曲高低起伏的乡村小路穿过那些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伸向遥远的不知名的远方。那几条小路的交汇处,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几株饱经沧桑的老榆树默默地站立在那些小路的交叉点旁,老榆树的后面是一小块平整的空地,空地后面有个不大的草棚,草棚里搭着灶台,灶台上摆满了各种锅碗瓢盆,主人家是已过中年的两口子,这会儿正在灶台后面忙活个不停,热气腾腾的竖炉刚一打开,烤饼的鲜香味油香味便迫不及待地弥漫开来,惹得那些路过的村人们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吞口水,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草棚前面是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摆着几张矮桌,几条长凳,现在这个时候,那矮桌旁的长凳上已经聚集起了几拨客人,这里其实是一个小饭馆兼茶馆。那些来来往往远远近近的过客们,总喜欢在路过这里时暂时停下来歇歇脚,叫上一碗红糖芝麻老树茶,或者一碗红枣小米羹,外加一小碟腌菜丝,或者油酥黄豆,坐在春末夏初这明朗而并不灼热的阳光下,慢慢吃喝细细品尝,顺便听断了一条胳膊的独臂老詹说书讲古,虽是忙里偷闲却也轻松惬意,实在是一天之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老詹坐在茅檐底下,逆着初夏淡淡的阳光,眯缝着双眼,黧黑的脸上青筋毕现,细密的皱纹爬满了眼角眉梢。只见他低头细细地啜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继续他的讲演。
“话说六月二十日当晚,一笼鸡带着他手下的一干兄弟们,偷偷地溜到了京城北面的宫墙外,他们要从这里进入皇宫,剿灭韦氏,抢班夺权。皇宫周围自然是守卫森严,别说一笼鸡,就是一只麻雀也休想飞进宫去,怎么办呢?其实一笼鸡早就盘算妥定,他在宫里拉拢了一个卧底内奸,叫做钟绍京,此人本是一介书生,写得一手好字,不过打架肯定是不行,他手无缚鸡之力呀!也不知上头是怎么搞的,让这么一个白面书生来干这看家护院的活儿,这钟绍京正是皇宫里的禁苑总监,掌管着宿卫宫禁的紧要职权,从他住的地儿就可以直入皇宫重地,本来,大家事先都是商量好了的,不过事到临头,钟绍京有点后悔了,发动那可是提头掉脑袋的事儿,当初也不知怎么滴,听了一笼鸡和他那些死党们一阵胡天海地的忽悠,头脑一时发热,居然就答应了跟这些人一起干,这不是作死吗?这后来回到家里,一想到这事就冷汗直流,坐立不安如芒在背,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一天到晚就只想扇自己耳光。没想到这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些人还真不是玩嘴皮子的活儿,还就真他妈敢真干!这不要命了呀?一笼鸡这会子已经到了钟绍京门外,按照说好的暗号,心急火燎笃笃笃地敲门。这可怎么办呀这可如何是好呀,钟绍京听着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那是一团乱麻一团浆糊完全没了主意,就是死活不敢去开这门,关键时候,老婆许氏又来裹乱,在他身边不停地叨叨说:你这个怂货加蠢货,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才想到害怕想到反悔,早干什么去了呀?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这事儿一发,顺着藤子往上一捋,马上就轮到你头上,参与预谋叛乱,你能有活路吗?那要是诛灭九族的。为今之计,只有横下一条心,索性跟他们拼了,若事儿不成,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这万一要是成了呢?你就成了拥立新君的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不住话下,郎君啊郎君,事已至此,不可再犹豫不决了,当断不断必受其祸呀!”
“一笼鸡呀一笼鸡,我若是你,当每日在自家香案上给这位钟夫人许氏上俩柱香才是。”
听到这里,那些看客们发出一阵哄笑。有好事者高声叫到:老詹啊老詹,你这老不死的见天在这里影射朝廷,妄议国政,你是不是老骨头酥了,想让那些当官的给你拍一拍,只怕你这几根老骨头,消受不下几板子呀!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詹倒是不慌不忙,又低下头去啜了口茶,这才抬头一本正经地道:客人们莫要乱讲,我老詹可是大唐最忠顺的子民,他拍了拍自己那条断臂:看看,看看这儿,当年俺老詹在行伍里时,可是在西北跟吐蕃人拼过命的,这不是忠臣是什么?得嘞,我这都是乡村野谈,诸位切莫对号入座。各位要是觉得老夫说的还有点意思,就多少给小老儿几个铜子儿,我谢谢大伙儿了,小老儿这顿午饭,可还没有着落哩!
众人一片嘘声,这时有个行商模样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往茅檐底下老詹的小桌上放着的破碗里扔了一枚铜钱,转身对众人说:大家别打岔行吗,我就喜欢听老詹讲这口,说什么影射朝廷妄议朝政,我怎么觉得,老詹这是在给朝廷脸上贴金上色,朝廷应该大加嘉奖才对,最起码,给老詹一个刺史干干,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鼓掌哄笑。
老詹干笑着,摸了摸自己下颌的几根稀疏发黄的山羊胡子,继续扯到:话说这钟绍京在许夫人的劝说之下,终于打开了房门,过不了一多会儿,按照预先的布置,万骑军左营统领葛福顺,果毅李仙凫,还有神武军都尉陈玄礼,这些都是一笼鸡的死党,先后来到钟绍京处汇合。此时的一笼鸡,那是心潮澎湃,豪气凌云,对大伙儿说到:诸位报效国家、一战成名的时刻到了,各位兄弟,我大唐的江山社稷,万民百姓的命运都扛着你等肩上,大丈夫立于人世,当披荆斩棘,建功立业,报效国家,青史留名,就在今夜。我大唐国运就有赖诸位将士了。说罢,竟然躬下伟岸身躯,对围在身边的诸位逐一行礼。恰在此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流星雨,一串串白光划过黑暗深邃的夜空,将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那一笼鸡的军师,足智多谋的刘幽求仰观天象,随后一脸郑重地对大家说:天见异像,此大吉之兆也,仓天佑我大唐,诸位此去,必定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不世之功,就在今日。
一笼鸡当下面授机宜,分拨停当。葛福顺率领左万骑攻打玄德门,李仙凫率领右万骑攻打白兽门,他自己带着陈玄礼,王毛仲,还有太监杨思勖,领着一帮家丁仆从还有工匠反正就是一帮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亲自攻打宫禁重地玄武门,但就是这帮人,冲到玄武门跟前时,也是韦氏不得人心,气数已尽,玄武门上那些原本担任守卫的羽林军将士们竟然纷纷阵前倒戈打开城门,护拥着一笼鸡他们直杀入宫中。
韦皇后此时还在床上,被一阵呐喊声从梦中惊醒,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身上就穿着一条透绿的小短裤,连鞋都来不及穿,一路狂奔到了飞骑营中,她还以为总算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地,惊魂稍定,不料飞骑营中好些士兵,早已被一笼鸡买通,当下见状,知道事情已成了七八分,于是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韦皇后躲成了饺子馅儿。
下面那些听众这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骂道:老詹你个老不死的,那韦皇后穿个什么颜色的小短裤你都知道?你是亲眼看见还是怎么滴?
老詹不再理睬那些起哄的人,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
那些兵士冲进安乐公主房中时,安乐公主正在对镜梳妆,一点一点地往嘴巴上抹红,还没整明白这是咋回事,转眼就成了刀下亡魂,她老公武延秀倒是眼明腿快,身手了得,一头钻进了床底下,不过很快就被那些兵士们抓了出来,一阵乱刀往身上招呼,死得那叫一个惨呀!
还有一贯做墙头草左右逢源的上官婉儿也被一笼鸡斩草除根。
就这样,一笼鸡运筹帷幄,决战皇宫,二更天起兵,三更天就扫清了韦氏和武氏的一切势力。
这正是,,开创大唐万世功。
话说这一年,一笼鸡才二十五岁,端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从来真龙非凡品。
老詹说到这里,便草草收场住了口,站起身来,对着那些歇脚客人们作揖拱手,各位贵客,赏几个铜子儿,赏几个铜子儿,小老儿这午饭还没着落呢。
那些客人们都是些老赖,书是听完了,却不愿付钱,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对张嘴要钱的老詹视而不见,东拉西扯地散开,各自赶路去了。
空地上瞬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的。
只有对面的老榆树下,还有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一脸灰尘一脸菜色的年轻人还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听到老詹的段子讲完了,他好像倒有些意犹未尽,歪歪倒倒地站起身来,趿拉着一双破鞋踱到老詹面前,一本正经地发问道:请问长者,我刚才耳听得你老说这一笼鸡一笼鸡的,觉得此人好生厉害,可怎么能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呢?我寻思着,是不是我耳朵不好使,没听明白,还请老人家教教我。
其实安禄山原本不是个谦逊有礼的人,不过卷毛的教导让他铭记在心,是的,卷毛说过:遇到长者要虚心求教,遇到弱小要尽力庇佑。
那天从卷毛的小木屋里出来,痛失挚爱的安禄山只觉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一路向西,这都是卷毛交待过的,也不问走到哪里,荒山野岭,荆棘丛林,渴了就掬一捧山泉水,饿了就摘野果,下河里抓鱼,有时候也掏鸟蛋,搂野兔子。总之,他就是这么昏昏沉沉踉踉跄跄地走呀走呀,不计晨昏,不论时日,反正也不知走了多久,一不留神,就到了檀州地面上,在白龙湾,他遇到了靠说书讲古换一碗粥钱的老詹。因觉得这个老头说的故事挺有趣,便停了下来,躲在人群后面细听。等到人都了,这才爬起来向老头发问以解心中疑惑。
老詹斜着眼睛,眼神在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脸上扫了扫。
“这位客人,怕不是我们汉人吧?”
“不瞒长者,我确实不是汉人,是打东边营州来的粟特人,不过,要说起来,我还就是佩服你们汉人,个个都那么有学问,不像我们,大字儿不识一箩筐,除了荒原大漠,森林草场,不知天下方圆几何,古今大事变迁,实在是见识短浅,惭愧的很。”
老詹本来正因为今天没收到几个赏钱而意兴萧索,不过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明显是个杂胡,但却谦逊有礼,虚心求教,一时倒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于是招手对年轻人,你把耳朵凑近点儿,我告诉你,这一笼鸡到底是谁。
他把嘴巴附到凑近前来的安禄山耳边说:我告诉你吧,这个一笼鸡呀,就是当今圣上,我大唐天子李隆基李三郎是也。
安禄山大吃了一惊,舔了舔干瘪开裂的嘴唇,一张灰蒙蒙的脸上泛起一片光泽,憧憬向往敬仰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心里暗暗想到: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看人家这位,二十五岁就干了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再看看自己,这半辈子真是浑浑噩噩,啥也没干白球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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