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曹颙接手江宁织造3、曹颙蹊跷染疾
小说:
红楼梦传奇
作者:
乡关何处是
更新时间:2020/1/14 21:54:06
2、曹颙接手江宁织造
曹寅病逝时,其子曹颙时年二十。
曹寅在曹颙十岁就为其在内务府捐了监生的名号,十二岁的时候又把他送到了康熙身边作侍卫,一来是向康熙表达父子之忠心,二来也有寄望康熙优待之意。康熙眼看着曹颙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魁梧而且行事精明的男子,心内充满了好感,曹颙十六岁时康熙把自己的闺女许配曹颙为妻。由于当时满汉不通婚,康熙照前例先将闺女寄养于马姓官员家中,后以马桥的名义下嫁曹颙。
康熙五十年九月,马桥诞下一子,不料夫妻二人因为年轻缺乏育儿经验,此子于康熙五十一年二月夭折。康熙闻讯后责令曹寅将曹颙夫妻带回江南“携认所教养”,曹寅于康熙五十一年进京面见康熙述职,顺路携曹颙夫妻南返。不料此次与康熙分别,竟成曹寅永别。
曹寅弥留之际,将曹颙夫妻唤至病榻前,先是叮嘱曹颙善待公主,说:“圣上有意将曹家血脉脱离隶籍,故此才将公主下嫁曹家,此恩你我父子二人虽死难报。”原来,包衣属于皇帝家奴,子子孙孙不改此身份,但公主子女不在此列,也就是说,曹颙倘幸而有子,则不再属于包衣身份了。曹颙含泪答应。
曹寅此时仍不忘向马桥转达对康熙的感恩戴德之心,向马桥道:“公主下嫁曹家,全是圣上优待奴才之恩,本欲异日再图报答,看来今生再没机会了,唯望公主转告圣上,曹寅一家老小就托付圣上照看了。”
马桥听了,不由为公公一片诚心感动,当下泪流满面。
之后曹寅屏退左右,只留曹颙一人在床边,然后从床下拿出一把油纸伞,对曹颙说:“圣上若是问起后事,就把此伞交给圣上,别的不要多言。”言罢,人已昏迷过去。
两个月后,康熙果然在畅春园书房中召见尚在丧中的曹颙,见曹颙臂戴黑纱、脚上官靴前端附着白纱,康熙不由一阵心酸。
曹颙跪在地上,刚叫了声“圣上”,就止不住泪流满面。
康熙长叹一声,道:“楝亭一去,朕恍惚了三五日,唉,我也老了啊。”
曹颙长跪地上:“望圣上保重龙体。”
康熙:你起来说话吧。
曹颙用衣袖拭泪,起身后曲一膝侧身坐在太监递过的一把椅子上。
康熙问:令尊去时,可有什么未完心事?
曹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捧着献给康熙,说:爹爹弥留之际,让我将此物献给圣上。
康熙打开包袱,里面一把湿漉漉的油纸伞。
康熙怦然心动,不由长叹一声:知我者,楝亭也。朕失一股肱矣。
康熙几欲泪下,转身将伞重新放进包袱,包好,放在身边书桌上。返身后脸上的神色已经平静,他再度长叹一声,道:
“连生啊,织造府事务繁多,你就不要丁忧了吧?你虽然年轻,可曹家的一家大小从今起就放在你肩上了啊。”
曹颙:连生听主子吩咐。
康熙:我昨天让内务府下了文书,着你接受江宁织造之职。织造事物事关皇室用度,大意不得,听说李煦今日还在京城,你上任前多向他请教吧。
曹颙答应,跪别康熙。
当日,曹颙前去京城李煦府邸拜访。
李煦一见,忙上前拉住问寒问暖。
曹颙:连生给舅舅问安。
李煦朗笑:主子今天下了谕旨,以后内务府行文一律用曹颙名字,再不许提连生俩字了。
说话之间拉着曹颙归座、递茶。
曹顒:圣上令连生拜见舅舅,想必是要舅舅教导一二吧。
李煦大笑:圣上英明,贤侄也不愧在御前侍奉很久了啊。
曹顒:是,十二岁的时候家父就把我送到了圣上身边,从三等侍卫开始,至今也七八年了。
李煦:楝亭兄深谋远虑,李煦自愧不如啊。
曹顒:圣上嘱咐,还请舅舅明示。
李煦:看来圣上是有意让我如实告诉贤侄,那我就不再斟酌言辞,坦诚相告了。此去江宁,有远的近的两件事情需要贤侄稍加用心。
曹顒:此话怎讲?
李煦:近的其实也无须过虑,那就是织造府官银亏空数目不小,阿山、噶礼等人屡次三番向圣上上奏要求彻查,都被圣上压下了。
曹顒:阿山如此无礼。
李煦:贤侄不必担心,昨日圣上格外开恩,已下谕令我兼任巡盐御史,估计多则三年,少则一二年即可以偿清。
曹顒:那远的呢?
李煦正与答言,门外家仆来报:江南王相公来拜。李煦示意:带到客厅用茶,说我马上就到。
曹顒:舅舅既有贵客临门,连生改日再登门。
李煦摆了摆手,低下声音道:正要说到此事,贤侄此去江宁,当广结人脉,为朝廷分忧。
曹顒一脸疑问。
李煦附耳低语:大军进取江南时杀戮太重,圣上唯恐汉人再起祸端……
曹顒如梦初醒。
临别之际,曹顒示意李煦内室说话。李煦会意,引至内室。
二人耳语了一番。
曹颙:家父的意思,莫非?说话时在手上潦草比划了十三数字。
李煦:此人到目前连个亲王的封号没有,或者正是圣上不与其他阿哥同等身份之意。楝亭兄的见识,远在你我之上,我们自当小心在意为是。不过目下此人倒是风头正劲。
说着手上比划了个八字。
曹颙会意:依舅舅之见呢,二人之间究竟该如何选择?
李煦:是个庙就进去烧两柱香吧。
曹颙陷入沉思。
3、曹颙蹊跷一夜之间撒手人寰
三年后。康熙五十三年。
冬日,扬州,曹府老宅。
正屋内灯火通明。正堂挂曹寅遗照。照片下一张供桌。
曹颙点香、上香。合掌闭眼默祷。
默祷毕,坐于桌旁愁眉不展。
马桥自身后内室走出,蹑手蹑脚走至曹颙身后,环臂搂抱曹颙。
马桥拿脸蹭着曹颙:孚若有什么心事?
曹颙:没有啊,给父亲上一柱香。
马桥:你可不是会撒谎的人啊。
曹颙破颜为笑,顺手把马桥揽至腿上:你个鬼精灵。
马桥:可是为亏空的事?
曹颙摇头,道:亏空早清了。前些日子舅舅上交五万银两,圣上退回了三万,昨天托人交给我了。
马桥:那是?
曹颙长叹一声,放下马桥,在房间里踱步。停住,拿眼瞅向马桥,一脸严肃:你熟悉雍亲王吗?
马桥不解:不是很熟悉,大我好多呢,只知道信佛又信道的,净结交些和尚道士的。怎么了?
曹颙:圣上怎么看呢?
马桥:这我那知道呀,听说这两年父皇年年去他府上赴宴呢。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提起亲王来?
曹颙重新走到桌前马桥对面坐下,把头向马桥身边凑了凑,低声道:上月戴铎去福建赴任,特为绕道来拜访我,说了一堆雍亲王的好话,最后问我能不能多向圣上美言几句,被我一句话挡回去了。戴铎是个家奴,倒还罢了,你说奇怪吧?前日张廷玉路过江宁,竟然也夸了亲王许多好话。
马桥:人缘好呗。
曹颙:傻丫头。圣上不许诸阿哥跟各部官员交接,这雍亲王怎么有这么多甘心出力的人?莫非?曹颙说到这儿悄悄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两下,又很快拢了指头。
马桥:天哪,不会吧?他也要抢?这下可有戏看了。
曹颙:看样子他比(说到这儿伸指头比划了个八)还用心,也许家父生前都没想到此人才是最有心机的人。
马桥:管他呢,爱谁抢谁抢,反正谁也夺不去父皇给我的。
曹颙欲言又止;他起身又踱步,停:算了,早睡吧,我明日进京打探明白了就自见分晓。
马桥: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心事?
曹颙一楞,上下瞅了马桥一眼,顿悟,上前一把抱起。
曹颙:你有喜了?
马桥将头偎在曹颙胸前,无限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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